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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头

作者: 凯伦·史密斯 翻译: 白冰 2015

鸟头 [2004年成立于上海]

“鸟头”的摄影框架下涵盖了不同主题,这个常驻上海的艺术家二人组——季炜煜(1980年出生于上海)和宋涛(1979年出生于上海)——自认为是其生活世界的记录者。他们记录得不错,采用了一种恰合时宜的风格,更确切地说,是符合他们这一代人的风格。这是一种偶然、看似没有任何主题设定的做法。鸟头的方式是一种有意的随性;他们是艺术家而不是新闻摄影记者,他们受观念引导,对传达便利的图像叙事毫不在意。同时,这也是个特别的方式,这两个随时带着相机,准备捕捉四周及人们的动作表情的每个细节,或任何吸引他们注意的情景。有些照片非常出色,可以与布列松(Cartier-Bresson,1908-2004),理查德·艾维顿(Richard Avedon,1923-2004)或者戴安·阿勃丝(DianeArbus,1923-1971)的某帧照片相媲美,这些摄影师的兴趣和观察与“鸟头”有一些相同之处。但是对作品给观看者和评论家留下的出色印象,作品创作者们却加以否认。“鸟头”直言不讳地纠正我们认为某个图片较其他图片更为重要的观念。他们指出,任何手中有相机头脑敏锐的人都能和他们一样,拍到类似的照片。而且,将图像视为单独创意或作品的传统解读方式已被图片的大量堆积所颠覆,个人图片也淹没其中;这种解读方式也限制了将作品实体视为一个整体。照片的展示并无稀奇之处。即使图片“镶了框”,封闭的相框似乎不是在加强内容,而是破坏了内容。

过于随意的展示方式反映了图像在如今日常生活中的地位:由于所起的作用和易得的制作方式,图像随处可见,也随时可以被完全抛弃。在这种环境之下,摄影,当然还有作为物品的照片,都面临即刻遗失的危险。有趣的是,保留传统工具和技巧的做法,是鸟头所采用的方式的另一核心价值。两位艺术家使用胶片照相机,在暗室里用传统方式冲洗图片。因此实际上,与鸟头声称的相反,获得图像的过程既不随意也不民主,就像两位艺术家各自的浮夸态度所暗示的一样。对凡事都满不在乎更显得有当代性。

鸟头的摄影作品引人注目的原因与美国摄影师南·戈丁(Nan Godin,出生于1953年)的作品得到关注的原因一样,但鸟头的原因稍稍隐晦些。作品的情感色彩里有关乎人性深处的一面,与此同时——与南·戈丁作品截然不同,又悖论性地与拍摄主题刻意维持了一定距离,让我们观者在看作品时,并没有一丁点偷窥的感觉。在许多照片中,场景中的每一样事物都看似平常,即便是对年轻人以及青年文化的刻意关注:夜店、时尚、独立、个人表达、理想主义、徒劳(这段时间在艺术中反复出现的氛围)、酒精、毒品和逃避等等,这种关注引人了一层细致的张力,从而打破了情感的中立。对此,艺术家选用的黑白相片和坚持使用的非数码胶卷,都强调了这种逐渐消失的材料具有的深厚质感,并将它本身的易碎性、脆弱的生命力添加到照片营造的气氛当中。因此,一丝焦虑凸显出与作品中充斥的空虚感不相上下的紧张感。更广、更宏大的现实景象通常就在身边,让他们保持着主题始终根植于生活当中。

尽管鸟头选择表达一种不屑甚至是自负的态度,但这两位艺术家坚持不懈地完成细心观察和记录世界的自派任务,正是作品的价值所在。1998年他们开始漫长的旅途,着岁月流逝,时间成为作品的巧妙原动力。跟周围的人一样,他们俩也已经成熟;无论他们暂时接受或拒绝那些不同年龄该肩负的责任,他们关心的问题都在随之发生改变。作品的实体价值很大——既具档案性又具艺术性。这是一种记录,而且由于他们一直都在记录这个特别时期的氛围,鸟头在许久之后的未来都将被铭记,并可能得到比现在更高的评价,因为当拍摄年代随拍摄对象一起因年代久远而渐渐模糊,引起感怀追忆时,就显出了摄影的最大成就。与美国的薇薇安·迈尔(Vivian Maier,1926-2009)和英国的托尼·雷-琼斯(TonyRay-Jones,1941-1972)等街头摄影师一样,这些图像就像是一个隧道,我们穿过它们回到过去,回到飞快逝去而又尚未被忘却的年代;这隧道就是变幻速度的标志。


摘自 凯伦·史密斯《发光体3号》,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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