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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梵志:在寂静与对峙之后 | Artpoint艺术风向标
2021-12-29 15:32

曾梵志1964年出生于湖北省武汉市,1991年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的油画系,他被认为是当代中国较具代表性和国际影响力的艺术家之一。

曾梵志作为当代中国最重要也是在艺术品市场上最炙手可热的艺术家之一,他目前的作品大致可以以创作时间为线索以主题分为三个系列——《肉联》、《协和》系列、《面具》系列和《乱笔》系列,其中可见一脉相承的表现主义风格,更着重表达内心的情感而忽视对于对象形式的描写。

《肉联》、《协和》系列创作于曾梵志于湖北省美术学院油画系求学期间,也是曾梵志最先进入大众视野的作品,其画面中大多表现出寂静、紧张、冲突的氛围,人物压抑冷漠的神情仿佛与现实形成了一种矛盾的对峙感,画中人物的双眼望向观看者,强制观者即时地进行反思。同时艺术家刻意地将肉和人的色调同意,两者之间相互呼应,暗喻了两者间莫名隐含的联系。曾梵志在一段采访中提到他选用“肉”作为画中主题之一的原因“……有一个卖肉的地方,那些肉都是从肉联厂运来的,整个是一个冰块,冰冻的肉,夏天的时候,在冰肉上睡午觉是很舒服的。我拍了一些照片,回来画了这张画。”“肉联”场景本身所自带的血腥气息与极为生活化的情节的并置在寂静之间挖掘出了画中人物所不自觉的血淋淋的现实。

《面具系列1996 NO.6》和《最后的晚餐》都属于曾梵志创作中的《面具》系列,作品,其中最突出的意象就是画面中人物脸上灰白色、面无表情的面具和脖子上的红领巾。艺术家说“在那些面具之后的人,就是我”。在这一阶段中,曾梵志毕业后面临独立生活的压力,在与人交往的过程中,他觉得人人都带着假面具,异化为区别于人的主体存在,“有很多虚伪的东西在里面”。“面具”具像化了曾梵志在面对生活压力时的困窘和他的应对方式,环境和自身的区分在高度的同质化中消弭,画家也成为了其画面中的角色之一。

在这一阶段中,艺术家开始对艺术史中的一些作品进行了挪用,最显著的代表就是他的与达芬奇同名的《最后的晚餐》,画家有意识地通过互文重现了作品之间的对话关系。原画所隐含的宗教背景让观者下意识地对画中的人物进行了分类,而画中的“犹大”所佩戴的红领巾变色将画作的主题拉扯回宏大叙事当中。

《乱笔》系列开启于曾梵志的《面具》系列取得巨大的成功之后,艺术家已经不处于原有的生活环境中,初期对底层人物的痛苦和中期创作者本人的迷茫情绪逐渐离曾梵志而去,同时成名后所获得的“面具画家”的称号使得艺术家自发地突破原有的绘画语言。画家新的创作时期开始了。区别于前两个时期,画家的具象的创作题材不再局限于人物而延展到更大的方面,涵盖风景、动物等,同时在这一时期也创作出了大量的抽象绘画。分散如枝杈般的线条是这一时期画作的特点,在这一时期当中,画家创作了大量的艺术家肖像如梵高、安迪·沃霍尔、培根等等,“乱笔”的过程是画家在创作中对于描摹的艺术家们创作过程的具像化的显现。也延续了在面具时期对于著名艺术作品的挪用、重构和再风格,如《从1830年至今》(以德拉克洛瓦的《自由领导人民》为母题),与前期相同,艺术作品中的互文性直接地、下意识地串联起观者、原作和现作的对话。

正如曾梵志本人所言,他是一位十分“个人化”的艺术家,无论是他的《肉联》、《协和》系列、《面具》系列乃至《乱笔》系列,还是具象绘画、抽象绘画,占主导地位的仍旧是画家本人的情感和直觉。

“我就是想画画,我就是想表达”

2020年,曾梵志在拍卖市场上售出了26件作品,其中价格最低的是创作于2007年的曾梵志:理想主义的胶版石板印刷的展览海报,拍出了$750.00,而价格最高的就是以1.61亿人民币售出的《面具系列 1996 NO.6》,可见其市场价值之高。
回首曾梵志在就读湖北美术学院时卖出的第一幅画作《忧郁的人》,仅以500元卖给了台湾地区的一家基金会,这期间其艺术作品商业价值的极大提升首先与他作品中个人化表达和宏大叙事的结合有关,本身就是当时时代背景下大众不自觉的自我意识,其作品中的对话性也能够搭建起西方市场和中方市场的桥梁。
其次着也归功于近几年来中国艺术市场的发展,“真正的艺术市场从2006年才开始,2006年到2016年这十年飞速发展,差不多每几年就有一个特别大的改变”,区别于十几年前,在十几年前,收藏曾梵志作品的“几乎都是外国游客,在中国工作的外国人以及在外国驻华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近年来,中国本土的收藏者初步有了艺术收藏的自觉,也特别是对本土艺术作品的收藏促进了中国艺术家市场价值的不断提高。仍需警惕的是,即使在艺术市场的不断突破下,“艺术”的圈层却仍囿于“精英阶层”之中,要实现收藏市场的进一步扩大,大众美育将是下一步的重中之重。

参考资料
陈铭溪.大师之路:曾梵志的艺术轨迹[J].美术文献,2020(02):70-72.
李雨佳.中国当代艺术市场中的“审丑”观念——以曾梵志“肉联”系列为例[J].美与时代(中),2019(12):107-108.
李海磊. 当代油画的“互文性”研究[D].西南大学,2015.
关煜. 中国当代艺术的“面具”现象研究[D].上海师范大学,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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