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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纳北京|《临时有事》艺术家:萧文杰 | ShanghART WeChat
香格纳北京|《临时有事》艺术家:萧文杰|ShanghART WeChat
2024-08-14 13:26

三人展《临时有事》
Provisional Matters

艺术家聚焦

萧文杰

展期

2024/07/24 - 09/14



香格纳北京当前正在呈现展览《临时有事》,带来艺术家吕岩、吴尚聪、萧文杰的一系列作品。本期推送聚焦艺术家萧文杰,除了分享其身边友人对作品的印象和评论之外,我们也与艺术家本人进行了“创作十问”。


萧文杰,1982年生于香港,2002-2005年进修于四川美术学院,现工作生活于北京。萧文杰说话带着浓重的“港普”并夹杂一些“川普”的味道,在他看来,画画这件事不应该存在一个“好”的概念,他的作品就像他的口音一样无法被定义。

“萧文杰的绘画慢慢褪去可辨认的形象的时候,现实事物的色彩关系还被他保留在画面上。这一点让他的绘画艰涩而又有现实的负重。及至近期,他开始直抒胸臆,色彩于是偏离了现实的羁绊,成为了独立表现的证据。然而,画布与颜料与画笔的阻塞形成的物质感,还是牢牢的把他的绘画捆绑上现实的沉重,从这一点来说,他一直都没离开过他自己的语言,这就是真实。”

——王光乐

“在萧文杰工作室聊天,我感觉他的绘画工作从始至终都是自省的状态,他会自我屏蔽那些流行的图示,尤其屏蔽掉那些‘好’的存在标准,从而刻意找到自己的‘弱点’并面对它,用自己的脆弱来对抗那个好的标准。萧文杰面对画布时的工作就像鲁迅《过客》里的中年人那样面对绝望,作出选择。”

——邸小伟


“他的画里有一种连续不确定性,造成大家不清楚他画的是什么,我也定义不了他的画到底是什么,你可以看一遍直接走,你也可以缓慢地进入到这种陌生的东西里,我觉得这个倒是挺有意义的。”

——何伟


艺术家创作十问

1. 这次展览主要呈现你从2022年开始的最新系列《坨》,为什么会取这个名字?

对我来说“坨”是一种观看事物的方式。举个例子,像光的波粒二象性,以前科学家不停争论和证明光到底是电池波还是微粒,到最后说两个都是对的,那到底光是什么?我们看事物都习惯需要看见一个明确的焦点,等脑袋出现明确文字之后就可以更好去确定事物是什么。但如果一个事物同时出现多个焦点但它们又是予盾的,脑袋就开始转不过来,因为脑袋出现不了文字,剩下来就只能接受或者体验。用“坨”是因为我把很多焦点放在同一个画面上,它们互相予盾互相消解,到最后它就变成一团很难形容而且陌生的画面。其实也考虑过其他几个字,例如“团”,最后还是用了“坨”,是因为这个字物质感更强一点。


2. 这个系列自身如何发展?和你之前作品最大的共同点和差异性在哪?

之前2014年我在画一个名为“阴影”的系列, 一开始是个偶然,在工作室的角落上看见一个阴影,之后就开始画下去,慢慢我把场景去掉,只画一些衣服的影子,再到只是一个没有指向性的阴影。我自己整理一下这个阶段好像是从有到无的一个过程。但去到某个地步我就画不下去了,因为把自己放在一个太虚无的位置,画面的元素很小所以可变化的可能性变得很窄,每次我只能改变一下颜色和形状,而且后面觉得虚无就是什么都没有,这样理解太表面了,所以一下感觉到头了。

之后到“坨”这个系列,我把之前的逻辑反过来,我一开始就把能想到的都放在画面上,一张接一张,等画面自己筛选有哪些元素是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再好好整理自己的想法,现在看起来好像和之前阴影系列一样,又是从“有”慢慢又走向“无”,但这次和之前的方法和角度都完全不一样,对自己想要的有更好的理解,而且现在还是在过程中,到最后会变成怎样我都不想太确定。

很多朋友第一眼看到作品会认为是抽象,我觉得抽象只是一个画种的分类,对我来说不是特别重要,我还是觉得自己在画一个物。


3. 绘画性在你作品中有什么样的地位?感觉你在创作中更强调观念。

观念对我来说是一个工具,是用来了解自己的工具。我很喜欢印度哲学家克里希那穆提的一句话:“先去了解思维的整个过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先了解思维的整个过程远比去追求一些伟大的思想更为重要。画面从空白到有,是由一套我所学习过的智识体系里面选取出来的,这套知识体系里有很多是我和非我,而这个过程里面的选择和行动背后是一堆信念或者世界观去堆动的。但我会先设定我是不了解我自己的,所以先选择自己认为比较接近我的观念作为方向去绘画,但我画画时我会尽量放松什么都不想,用本能和绘画经验来画,画了几张之后再看看画面和观念是否是同一件事,因为在绘画的过程中如果身体和思想都足够放松时,画面会出现一些我都不了解的效果,而这些效果出现次数多了我就会想想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讯息,在这个过程中观念会影响画面,而画面都会影响观念,从这种不确定的运动中去接近自己。所以我会认为观念是一种了解自己的工具。

绘画性是很重要的,我理解的绘画性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画本身这个行为,它很多时候是非理性的,思想越小反而绘画性会更容易流露出来,但思想是很难摆脱的,所以要经过很多阶段和时间去消解思想。就像以前读书时老师会叫我们画松一点,为什么会要从写实到放松?我想当时的艺术家写实的技术和理解已经很完整了,画得太多之后可能有一刻感觉这些技术和造型都不重要了,他们理解到之前的知识里面的无意义,思想一减弱身体和画面就放松下来,之后就产生了一个新的绘画性。所以作为画家怎样做到只是画一张画是一个很终极的问题。


4. 整个创作过程似乎是向内的,自给自足的,你更专注于个人内心深处对艺术的理解,并不渴求和现实世界直接产生关系,或者说为现实生产出具体的意义?

内心对艺术的理解就是和现实的关联,艺术是一个公共的事,文化历史构建了艺术架构和知识全都是群体一起去完成的。我对艺术的认知都是从这里出来的,所以我怎么理解艺术其实就是和现实的连结,如果没有现实的经验来作为参照,所谓内心基本上是不成立的。如果说要为现实产生什么意义,可能只是我在用一个什么样的角度去理解艺术、绘画而已。


5. 相比于工作室,作品放在展厅里似乎呈现出一种超出想象的“色彩愉悦感”,你对于“好看”这件事怎么看?

"好看"像是一种大众的普遍共性,它会可以快速地去吸引人,但它会把其他东西遮盖掉。我不是要排斥它或者说它是不好的,我只是不太想它在我画里面占的成分太多。


6. 作品画面同时呈现出一种强烈的迷离失焦感,是有意制造这样的效果吗?

画面上是最基本的点线面,这些元素和颜色都是跟着画面走。其实一开始没有特别刻意去做这种效果,就是后面思想相对上比较清晰一点之后,画面慢慢就出现一点点这样的效果,再画下去之后方法就跟上来了,这种效果就更强烈了。回过来再想其实我又在做“阴影”系列的方向,失焦、迷离、不确定、模糊等这些效果其实都是虚无的另一种呈现。


7. 你的绘画似乎是明确和模糊,肯定和否定之间反复横跳的过程,是哪个时刻让你停下画笔,认为作品已经完成?

当画到一定的遍数时画面出现了我觉得有意思的效果,我就会停下来想想,如果再画下去是在加强这种效果还是会把它盖掉。如果可以加强我就再画一点就完结了,如果再画下去会盖掉的话,我就会马上结束它,哪怕是有些不足,我宁愿把那个效果保留下来,而不是一定要画到特别完整或者是特别满意。因为有些东西是靠养出来的,如果每次都画得特别完整或者满意,那会把很多不确定的或者是偶然的但有意思的东西盖掉。

8. 最新的作品都是画在油画布的背面,和之前的经验有何不同?

因为我作品里有很多层次的颜色,但是油画布正面有底胶,画太薄的话会颜色很容易掉,但是把画布反过来没有底胶的那面就没问题,因为颜色会染进布里面,画得再薄都不会掉,而且画布表面不平整更容易画出模糊的感觉。


9. 你的作品看似完成得很快,实际花的时间很长,时间主要投入到哪些方面?

主要时间都是花在寻找和观看上面。因为在开始画之前,我没有草图连色向都没有计划,所以都是画着画着看看它会出现什么,再跟着画面走,这个过程有时候出现得比较快,有时候要找很久,而且有时候出现一些效果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很陌生,所以要花时间去观看它把要把它看习惯,等自己都接受了再画下一层。有时候我会刻意把画上下左右反转来观看,画面一换个方向陌生感又会出现,之后再观看到接受再画下一层,所以一张画大概要画一个月左右。


10.日常生活中你都有什么样的爱好习惯,会给创作带来灵感和养分?

我会有打坐的习惯,我觉得打坐有点像电脑清内存一样,可以让脑袋清晰一点,而且如果能做到"什么都不想"这种状态还挺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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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关展览:

临时有事:吕岩、吴尚聪、萧文杰 07.27,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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