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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唯艰近作浅析

作者: 马邦乐 二月,2010

为老友的作品撰文,在中国由来甚早。今日唯艰兄命我作文论作品,可谓赓续一种传统,故我欣然从命。然而要解析一位当代画家的作品,我也许未必能尽如人意,却仍跃跃欲试,毕竟聆听唯艰畅谈、谛观其画作,常暗自佩服他作为当代艺术实践者的气度。

在充斥着图像的世界,绘画何以自处?是追求绘画性,还是化之为图像?架上绘画完全消解为图像或许只能是同流合污。唯艰的选择是扣其两端,这在中国艺术讨论再现时常遭遇、需要调和的问题。绘画性与图像,这两端执其一则舍去其余。如此便在两端之间有一个地带是兼二者而有之的,在图像时代将此问题转化以后以期实现一个新的属于绘画的畛域,这是唯艰的思考。当代艺术中本无畛域,无序之中仍相信有一种秩序存在,唯艰已逐渐寻绎出属于自己的秩序。

今日艺术有所创制者,往往经过了对传统的误读,期许赋予新意义。唯艰自言推服沈周山水的清静,唯艰参酌的沈周,不妨说是诠释学意义上的。沈周在吴门闲适的日子,令人联想到陶渊明那无心出岫的云,倦飞知返的鸟。这在唯艰的画那里是找不到的,然与沈周一样,他近乎天生的关注了周遭的事物,沈周的是他的虎丘、野老、寒鸦、渔人、雅集、松风,唯艰则是楼房、空地、雕塑,和难以辨认之物,沈周乐于赋予语词以意义,唯艰则反之,有时纳入近乎难以辨认之物;沈周因之构成一整体的世界,唯艰则复归乎碎片,二者唯一共通的是静。
这一策略于艺术家与观者之中参生何种效应呢?从作者看,他所提取的各种绘画的题材似是个人之小史,不过他摒弃了早期绘画中的叙事性,事物不在是粉饰乔装下的演员为某个明了的主旨代言着,亦非回复了本真,同样的也是在欲说还休的暧昧关系中得以显现,与扣其两端纯然是同气连枝。作者在乎的不是在将某物之于他的意义,也没有斩钉截铁得宣告作者的死亡,也不传达可以名状的思想,他深知那是语言的所长,不是绘画有必要开疆辟土的广袤之地。那么绘画传达了什么呢?观者们虽各有所取,但在谛视他的作品以后,我们很直接的感受到了一丝荒凉,有来自丙烯色的材质的,有出自带有寒意的光线,人物的不介入,取悦性笔触的消弭,以及视角的孤立,分析之后再综合之,便能领略其中的深沉结构。他的表达方式,我更愿意称之为发难,向每一驻足于他的作品前的观众发难,这是其植于其画中的深层结构。钱钟书曾经对比过希腊悲剧与元杂剧,比照之下难以在杂剧中找到能够对应希腊悲剧以及与之一脉相承的哲学反思的力量,通常都是回复到一种固有秩序当中。而所谓发难与之引发的冷寂的反思正是众人所缺乏的,也是中国传统中不乐于介入的。观画体验在此已不是游目骋怀,也不是营造故事中的人心浇薄,与其因人事发难,不如因物近似冒犯的发难更觉有力。我更愿意称其为一种与人物肖像大异其趣的“物的肖像”,既不同于静物也不同于肖像人物画,有含混之物,亦有清晰之物,无人物的表情,却有类似眼神存在。

他目前的作品,在他早期绘画中已透露出个中消息。有时不得不推服他的成熟,作者似乎从艺之初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为之孜孜以求,不断往还求证着。如果说他早期绘画是朦胧,的确,现在他那一以贯之的理念逐渐明了和纯粹。关于绘画之当代是什么,他贡献了自己颇为缜密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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