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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与时间:梁玥的两个展览

作者: 陈玺安 2014-04-26

梁玥的房间
今年初,趁着香格纳H空间的个展《安静的房间》还没结束,梁玥就又在邻近的Vanguard画廊布置了一个小型影院。前者所展现的电影影像的质感,让两个一大一小的展览除了在时序上有连系以外,其概念也有值得讨论之处;《安静的房间》用静谧的基调展示了两年来的十馀件录像及摄影作品。这种安静是对时间流逝的浑然不觉,而就在你还没感觉真正走进展场时,有个高挂的录像投影《月》已经在高处播放。几乎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占满景框的看似静止的月球,其实稳定且缓慢地向上移动着。
我们後来会知道,这不打扰人的“时钟”(梁玥语)是整个展览语言表述最为直白的一件作品;它告诉我们动态影像是种见证时间的工具。而在其它作品中,她常选择了户外事物进行长镜头的拍摄,像是风中摇曳的树丶因为散焦而在画面上漫开的金黄色树叶丶或结网时指针一般规律摆动的森林蜘蛛。在不依赖蒙太奇的情况下,梁玥直接在影像的表面去处理画面局部的调度。这样的调度生产出来的画面并不是用来制造事件性的戏剧转折——我们几乎看不到任何视觉上的跌宕;她反而是从自然景色与镜头的细微互动中找出美学的质素。这种凝视像是小津电影《晚春》中用长时间的拍摄花瓶的固定镜头;这类镜头虽然长,语气却往往是轻描淡写的,并告诉我们:所有影像中呈现之事都发生在时间之中。

《照见》中的影院
正是有了这样的认识,让同时看前後两个展览的行程变得有趣。在Vanguard展出的双人展《照见》中,梁玥与另外一个影像工作者的小品同样具有反身性的质地。与梁玥一同展出的摄影师奥诺黛拉·有机的其中一件作品《How to Make a Pearl》涉及到一些摄影成像的基础原则,如影像的运动,或者影像与光的关系:她将一颗珍珠安置在她的镜头内,这为她的摄影活动设置了诗一般的规则。街道成像被人工珍珠遮盖了大部份。有时,珍珠的滚动以及反射的光也呈现在粗颗粒的照片里面,让影像充满了触感。而梁玥展示的则是一部近一小时的片子,拍摄一些朋友无所事事的过程。梁玥的创作中一直有类似《伊拉》(沪语:他们)这类型的作品,其镜头通常伴随着一些像是钓鱼丶郊游等活动的始末纪录下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影院后方散放的十个小屏幕;这些屏幕将电影拆开成十组来播放。用同时看十个萤幕的方式来了解一部影片的内容,这应该是一些电影技客会做的事。梁玥似乎倾向让观众拥有观片上的选择,《照见》的影院另外也告诉我们,她的作品不仅仅可以从电影的角度来看待,同时也是录像语境下的一种装置。

梁玥的镜头太长吗?
关於《伊拉》一类的作品,人们常讲到这些日常不过的镜头之漫长与没有意义。然而,真要细究起来,这种无意义实际上是来自於这些日常活动本身的百无聊赖。可以说,《伊拉》并不比《安静的房间》中得其他影片的速度来得更慢。我们只要想像这些朋友间无所事事的活动如何直接指涉其中被打发的时间,就不难理解梁玥的作品中,时间与影像的绵密关系。关於此,另一个好用长镜头的导演蔡明亮曾说到他运用长镜头的目的,是为了“让时间与影像一样真实”。就这点而言,《照见》的十频道装置毋宁是种特别的答案,因为梁玥并不约束她的观众,这与她作品的气质是相近的:细究起来,梁玥的影像并没有什么要急切告诉人们的事情;更多时候,只有时间的流逝才是让人们起心动念发现事物的开始。
在梁玥工作室有一本小说,书名便叫寂静的房子。作者帕慕克描述的是这个房子内外所充满的喧嚣与骚动。虽然不知道这个标题是不是提供了梁玥取作品名称上的灵感,但,政治性的喧嚣与骚动却恰恰是梁玥的展览中看不到的东西——梁玥的影像锻炼的质素是非戏剧化的,也是反奇观的。需要提问的是,作为一个彻底反媚俗的创作者,喧嚣与骚动是否真是她的创作中无法容纳的一粒沙?

相关艺术家:
LIANG YUE 梁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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