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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振凯: 由“三面镜子”重启的艺术人生 | 雅昌艺术网
2018-08-29 15:48
Hsiung Cheng-Kai: Absence Reflection 熊振凯:不在反映

作者/彭菲

见到熊振凯那天,他正为香格纳新展“持续终点”做展前准备。那两天,上海遇台风,忽而骤雨,但天还是热。他穿着宽松的背心,在还未开灯的展厅里走来走去。漆黑中,只有双耳耳钉冒着微光。

这是熊振凯第一场“正儿八经”的展览,他与茅昊楠,因艺术家张鼎的推荐,一同参与了此次展览。

展厅中,熊振凯的三屏装置《不在反映》被置于中央。三面象征镜子的显示屏,两两相照,“镜子”中央空无一物。但熊振凯认为,其中必有一个肉眼看不到的“概念世界”,而每一面屏幕上的内容——那些由实时演算得出的颗粒、线条、色块和不规则图形——正是这一世界的反射结果。

“如果一个二维生物看到三维世界里有东西穿过,TA只能看到一个放大的切面。同样,三维世界和概念世界也是不同维度,他们之间有交叉,但我们无法看到它。”熊振凯这样解释镜面中央“不可视”的原因。

熊振凯来自台湾,2014年毕业于中国美院跨媒体系。毕业头一年,他从杭州搬到上海,在一家视频公司工作。一年后,他开始独立“接活”。画过画、做过动画短片,组团参与影像声音现场演出,也会做些剪辑……和很多毕业生一样,熊振凯也曾不断寻找方向,过着“和艺术相关,但又好像不那么直面当代艺术”的日子。相比一些乐团,他所在的团体——RMBit (人民比特)和OSC(OpenSuperControl)更小众。他们不会在固定的场地演出,通常伴随展览或艺术项目一起“发声”。时间久了,他也感到困惑:“演出一结束,那些试听都消失了。这时,就想留下些什么。”

于是,做些作品,成了他的出口;而实时演算、电子音乐和现场表演经验,成了他最主要的创作媒介。

在讲究效率、“成名趁早”,甚至能快速炮制艺术家的时代,熊振凯起步得有些“晚”。三十而立,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得跨出一步,当一位艺术家了。

然而,疑惑也伴随他:“当人们把艺术家作为一个角色或称为独立提出,会不会有点奇怪?”同时,他对自己作品的走向,还在琢磨和探索。

比起“艺术家熊振凯”,他更习惯大家叫他“能火”。

“我很早就想过要做艺术家。”对话中,他着重强调了这个决定,“但正因为想,而有些问题还需我去找答案、去适应,所以才会矛盾。”

或许,那些炫目的、概念的作品,只是化蝶的美好成果。而矛盾与无解,才是真实人生的一部分。它正伴随着一位青年艺术家的开始。


对话熊振凯

  雅昌艺术网:请介绍一下这次的作品《不在反映》。

  熊振凯:我最初并没有想直接用三面显示器做成镜面的作品,它是在我工作流程中慢慢演变出来的。我称这个过程为“三面镜的诞生”。第一面镜子是我工作台上的显示器;第二面镜子是由显示器的物理性质和属性衍生的:当它被关掉时,就会像一面黑镜一样反射我们;而它在工作(实时演算)时,它就像镜子一样实时反射我的思考,而无视我的肉身。第三面镜子是后期才出现的:一开始,我只通过实时演算,完成绿色视觉粒子。后来我又加了一些模型和平面,当我无意加了一个镜面材质(具体来说是一个方片,即观众看到显示器边缘的绿色框)后,我在软件里看到三维空间的另一个角度,它构成了第三面镜子。也就是说,最早的一面镜子是公用的(显示器),它与两个在软件中的镜子构成了三面镜子。

  雅昌艺术网:这件作品想表达什么?镜面试图反射什么?

  熊振凯:作品的主轴是三面显示器被悬吊在空间中,它们象征着三面镜子,反射了没有物理实体的内容,但它们的确存在于这个空间中,它将反射结果反射在画面上,达到一个视觉化的效果。我觉得,中间所看不到的部分就是一个概念世界。

  雅昌艺术网:如何解释您说的“概念世界”?

  熊振凯:我们经常会说二维世界、三维世界。如果一个二维生物看到三维世界里有东西穿过,TA只能看到一个放大的切面。同样,三维世界和概念世界也是不同维度,他们之间有交叉,但我们无法看到它。我想以这件作品——三面镜面的方式,来抓住、或者反射出我作品对概念世界的三维表现。

  雅昌艺术网:这件作品的视觉效果是通过编程来完成的。所谓的软件、程序、编程技术对您的创作来说重要吗?

  熊振凯:其实不重要,它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雅昌艺术网:这件作品和您以往的作品有联系吗?

  熊振凯:可能有些联系,但联系不大。

  雅昌艺术网:您之前做哪些作品?

  熊振凯:我之前做演出比较多,和音乐视觉相关。我有两个组合,大部分是作为专门Audio Visual的演出活动,它通常不是在固定Live House里的,一般由主办方租一个场地,和艺术类展览连带一起的。我个人不会乐器,比较喜欢玩电子软件。

  雅昌艺术网:您是2014年从国美跨媒体系毕业的。四年来做了哪些工作或尝试?

  熊振凯:毕业后,我想换一个环境,就从杭州搬到上海,去了一家视频公司工作,主要做舞台和现场视觉。工作一年后,我辞职自己接了一些项目。比如舞台、音乐、动画短片和纯剪辑的活。后来,我认识了张鼎,和他有过一些合作。这次展览也是由他推荐。

  雅昌艺术网:所以这次展览,算是您第一次举办“展览”?

  熊振凯:可以这么说。之前我可以说在艺术圈的大范围里,但一直没有做太多非常个人化的作品。之前的表演和合作,很多就是活动结束,作品就跟着消失了。有时也会觉得没意思,会觉得要不要再做一个新的,留下些什么。这种心态一直经历了三到四年,直到2018年才开始比较进入角色。

  雅昌艺术网:是什么契机,让您下决心,要做一点“作品”?

  熊振凯:其实我一直想做作品,成为独立的艺术家。但可能中间还是决心不到,或想先工作赚钱。

  雅昌艺术网:“三十而立”的新开始值得鼓励,不过您有想过吗,有些青年艺术家在二十出头就已“冒”出来了,三十岁不能说晚,但可能也不早了。

  熊振凯:我有这种感觉。但“做艺术家”这件事,之前一直是比较模糊的想法。我总觉得,艺术家被称为一个很确定的角色,是有一些“奇怪”的事,我不认为不好,但会在冥冥之中有点矛盾点。之前,也有朋友买了我的油画和动画,但后来我还是决定把钱还给TA,因为我觉得,“卖出去”的这一瞬间,这件事好像就定下来了,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如果做艺术家,这种思维模式就要去转换,我需要去认可这个东西。目前,我还是对此保持一些疑问。如果我不想当艺术家,这些不会是问题;我是想当的,所以对一些问题要思考、要解开。

  另外,我现在才开始正面这些问题的原因,和我读书晚也有关系。我在台湾读高中时,去了南非当了一年交换生,但它在南半球,在学制上和台湾有半年的时差。后来,我又去西雅图上了语言学校,一年后,我想通了,我想画画。于是,我回到台湾,之后跟着一位老先生学油画,也是他向我推荐了国美。

  雅昌艺术网:之前有来过杭州吗?

  熊振凯:没有,考试的时候是第一次来大陆。国美考了两次,第一次考的是油画系,没有成功。第二年就考了油画系和跨媒体系,后来两个都进了,就选了跨媒体系。

  雅昌艺术网:报考前,对相关专业有了解吗?

  熊振凯:其实不太肯定。只是觉得,如果光画油画,画三、四年,好像没什么必要。但跨媒体系,好像可以接触到更多东西。所以,现在我运用的电脑技术,是在大学阶段完成的。

  雅昌艺术网:这次在香格纳办展览,您有一些相关的计划吗?

  熊振凯:我来上海三四年了,目前可能还在挖掘自己要走的路吧。我还不太确定自己的风格,或者专注于什么方向。可以说,看到怎样就是怎样。作品方面,我一直有一些方案,但还没落实,未来要是有机会,可能会去完成它。市场方面,我还没有想过。

  雅昌艺术网:所以,您目前还有点踩着“西瓜皮”,滑哪儿是哪儿?

  熊振凯:有可能吧。我还想多挖掘一下自己。

  雅昌艺术网:好的,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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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e Blanche: 持续终点 08.17,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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