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友涵”大型回顾展的最后一个展厅中,展出了艺术家近二十件2015-2016年间的新创作。尽管余友涵的创作风格在不同时间阶段呈现出转向清晰的不同样貌,但对“圆”系列的创作始终未曾间断过,近来创作的“圆”系列更是尝试了新的技法,主题上呈现出对未知的探索。
在余友涵早期尤其是黑白“圆”时期的创作中,看似无限重复的笔触在微妙中组合万千变化,宛若宇宙中无数微小粒子的自发运动,肃穆的色彩和圆的形态包含着由始至终的意指,万物生长的象征跃然纸端。艺术家曾自述这一系列作品表达自己“对宇宙精神的崇拜”。
然而在近年新作中这种对“宇宙精神”的表达似乎转变为对“宇宙景象”更直接的遐想。在最近接受的采访中余友涵说近年作品在创作时好像“开了一个宇宙飞船在太空遨游”,自己在用画笔探索一个未知领域。虽然依旧是抽象系列,但在抽象中展现着相对具象的想象。不再固守“圆”的造型,“圆”的形态或转化为宇宙一角的某一星球,或散落为银河中的点点繁星,又宛若望远镜投射出的模糊视野。
“圆”的变形在现实中的投影甚至是大药丸,甚至是鲤鱼的群聚,然而这样的具象并非故意为之,艺术家说创作前并没有预见性地选择主题,只是完成创作后发现很像某一具体事物才定下名称,而这与早先作品多以系列名加序号的命名方式也大相径庭。
唯有《东方之痛》这一作品中不同,原本在创作一件抽象的“圆”系列时听闻东方之星的沉船事件,余友涵为逝者感到心痛,在画布上画下了溺水挣扎的人,“圆”成了悲剧中无边的海。
对于未知的探索同时体现在新技法和新材料的选取上,《吻》和《跳龙门》两件作品都运用了日本和纸的材料进行绘画和拼接。余友涵在日本接触到了这一材质,它和中国的宣纸类似,但通过处理可厚如羊毛毡,或可呈现类似塑料的质感,极具延展性。利用这一日本传统用品进行创作,艺术家对这一尝试的效果显得很满意。在谈及之后的创作是否还会有新媒介的探索时,余友涵似乎略显神秘地说“不得而知,一切再说”。
回顾四十多年来的创作,从“圆”到波普、从“阿!我们”到“沂蒙山”系列,接着重回抽象,余友涵从没有停止扩展自己绘画的边界,一直不停地变化与探索。近年新作更呈现出多维度的明显转变,技法上的新尝试、主题上更深层的走向,已迈入七十年岁的艺术家在画布上似乎更酣畅淋漓地渗透着“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和洒脱。
PSA与余友涵的独家对话
PSA:在本次展览中首次公开展出了您2015-2016年的作品,能向我们简单介绍一下这几幅新作吗?
余友涵:我画这些作品的时候就好像开了一个宇宙飞船在太空遨游一样。即使是宇宙一角,也不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我就继续走,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未知数,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完全不知道的领域。
PSA:您曾说过“圆”系列的创作是希望抽象地表现宇宙中的一切运动的自发和运动,而在近年的新作中这样一种对宇宙崇拜的精神内涵在画面上似乎更为直接和突出,为何有这样的转变?您自己认为近年的新作与之前的抽象系列创作有什么最大的不同?
余友涵:我画抽象也不可能一成不变,有的作品中稍有具象的想象,这是与以前抽象最大的不同之处,但总体还是抽象画。
PSA:您之前的创作多以系列名加编号作为作品名称,在近两年的创作中,多件作品都配上了具象的名称,比如《大药丸》、《吻》、《银河》、《跳龙门》等等,是为何有了这样的改变呢?
余友涵:早期作品相对比较接近,就用年份序号作为名称;近年来篇幅大,画的少,画完觉得画面有些像某物,也就随意起名,不是事先起名的。
PSA:回顾您之前的创作,对您个人来说更偏好哪一系列的创作呢?是“圆”、波普、“阿!我们”或是“沂蒙山”系列?
余友涵:我没有偏好,都喜欢的。因为这些均是我当时真实思想的表露。现在看来,放在一起更丰富。
PSA:之后的创作还会有新的主题上或者媒介上的探索吗?是否会坚持架上绘画,是否依旧继续“圆”系列的创作?
余友涵:抽象系列将还会继续。至于是否会有新的主题或媒介上的探索,现在不得而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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